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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与作品]青海:沉雄的男高音
作者:耿林莽

《散文诗》 2006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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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藏高原是片神奇的土地,吸引着无数诗人“竞折腰”,朝圣似地奔向并带给我们以气壮山河的诗篇。青海孕育了新时期最雄浑也最沉郁的诗人昌耀,他弃这片土地而去,将她留给谁去抒写和歌吟?在热切期待中,从散文诗这个领域,我们读到了梅卓、白渔、肖黛、陈劲松,现在,又读到了宋长朋:一位充盈着青海气质的男性歌手。
       从《诗刊》上读到他的《青海在上》,引起我的注意,跟踪追寻,我又找到了他的另一些篇章,使我惊喜的是,从中我似乎能嗅到昌耀诗篇的某种相近的气息。这既是青海地域性的山川气息,也是这种地域风情所派生的艺术上的厚重沉郁,具有内在的神性和人性荚之深沉积淀的“男声独唱”的特色。
       《青海在上》《请赐给他太阳的秘 密》和《远方有雪》,在构思上有一共性,便是将青海男人化。青海是男人的化身,而诗篇中的男人又是青海的“影子”,或是它的人性化造型。这一种将人和地域相融的“艺术造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模糊性”,因诗性血液的贯注而得以完成。顺便提一句,散文诗中的人物,大都取类型化的神似与形似的一体性,而不作“写实”性具体人物的“工笔”写真,这应该是散文诗的一个优良传统,它使艺术上源于现实而又超于现实的升华能跨越拘谨和局限,较好地实现。
       “青海男子独步高地,有飞行的欲望。有沉默的状态……”我注意到,所有这些状态,都是从大处着眼,着眼于人物的整体精神状态的捕捉,而舍弃了细部写实性的素描。他所取的意象,也多趋向“宏大”。“四十枝玫瑰的绽放和升起。他选择向前。”一种大度,一种辽阔的视野与境界,因之而形成。《青海在上》中:“日月轮复。青海男子为十万颗星辰照耀。”“而云端上燎望河湟的云雀已生忧虑”。 日月、星辰、河湟之上高飞的云雀,所有这些“宏大”的存在都在远距离地“塑造”他的主人公,这一个“青海男子”有了如此阔大的自然“舞台”,对应之下,那个在“涨满了风声”的“敞开的木门”中,与一盏昏暗油灯和两三声狗吠声相伴的男子,其孤独的身影与内心的寂寞,便“不着一字”地隐然暗示出来。这正是宋长朋散文诗写得深沉、大度和厚重的艺术特色所在。
       《远方有雪》相对而言,处理得较为透明,集中,线条清晰,较易进入。构思上有一独特创造,便是采取了“近”与“远”的双重视点,一静一动,一明一暗,“一个男人独坐七楼”,另一个则跋涉于茫茫风雪之中,形成对照,互动。这一构思极大地开拓了诗的想象空间,深化了对人生、世态的观照度。夜行人的一段以最简洁却又最凝练的笔触,刻划了青海男子的精神气质,入木三分,堪称化境,而他何尝不企望着“敞开的一扇木门、一盏灯、一杯茶”?七楼上的男人呢,则在“为夜行人暗自喝彩”,这一个迥然不同的生态环境与各自的心态,形成了鲜明对比,也揭示了人类生活,或曰生命历程中长期并存的两种矛盾的“取向”。安逸或是历险,静处还是流浪?这一对矛盾将伴随所有人的一生,是一个极富探索价值的哲理课题。宋长玥如此准确又如此巧妙地展示了这一课题,可称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