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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落日]都市的雪
作者:吴 波

《散文诗》 2005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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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雾未能散去,夜便早早地降临。
       夜雪裹着的都市,不免引起我的些许不安,是因为久未见面和从未见面的朋友们。
       模糊的、潮湿的空气,引领着许多窗口的灯光和一种如同初爱的心情,穿行于渐渐陌生的街巷之间。
       我所有的猜想都不会停止,关于一杯干红漂浮着如梦的笑容和语言。
       如果是笑容过于直白,那么只需要领悟流光深处的眼神;如果是语言过于兴奋,那么只需要静静地回忆旧时的一首难忘的诗。
       都市,冬夜的时光因此而渐渐地暖和。
       夜的都市,雾的都市。
       行人的身影匆匆地走进了小雨的雾夜。一位忘了带伞的朋友,他的身影,也融进了浓雾。
       一阵爵土鼓声,不知从哪一个方向飘来,好像我的心愿,向这夜的都市道着一声声“珍重”。
       寒流
       寒流,从一座城市的背后袭来。我生活的城市在正午时分突然失去了阳光。
       这是我乘坐的航班降落的时刻,从阴山以北掠来,寒流竟与我是同向的一条路线。
       城市,仿佛一支休整的队伍,仓促地接受一场没有战书的侵略。而我,已是一个局外的人,只能看着如刃的寒冷在楼道、街巷之间急速地穿行,一瞬间,揭开了所有伤疤的痛。
       这时的美丽,已是一个爱着的人几经复印的记忆。但是现在,阳光在情感之间开始冷却。
       一座寒流中的城市,如我一样,失去了方向且孤独无助。
       我看见,树叶在纷纷地哗变。这样的日子,我想进入树木的深处,探摸无语的温热。
       我看见,崭新的尘土使玻璃蒙上一层羞辱。我想推开每一扇门,责问每一间房屋:你,为什么还不闭紧双目?
       我看见我的影子四处飘零。城市的框架中,一个女孩向我奔来,我们相拥着。我记起了你熟悉的眼神,而旁边的音像店飘出了《铁达尼号》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