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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找水]水中找水
作者:丹 菲

《散文诗》 2005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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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停地走
       ——面对阳朔神奇的月亮山,我无话可说,只有收敛。
       白天。白天之月。山之月。
       打开车窗,一弯月儿探头在山间,上弦,下弦。人走,它也不停地走,仿佛人生,从婴儿走到盛年,再走向黄昏。最初看到它的人,肯定是一位老者,面对月亮,又一次将人生走遍。
       看过去,朝左走;看未来,朝右走。那不停地走的月亮,给了我们失去的和冥想的人生。
       谁也看不到十五之圆月。那白的月,是天空的脸。一弯逼真的月,在白天之光中悬挂,在群峰连绵中思想。
       我抚着车窗,贪婪地看着自己,那些熟悉的往昔,和发出无声之语的未来。一切就映显在天边,我无话可说,只有收敛。
       顺流而下
       ——行在漓江百里画廊
       顺流而下,瞬间找到鱼的快乐。欲望拥集在甲板上,用炽热的目光触摸两岸奇峰,寻觅人间的神话传说。潮湿太久的心灵晾晒在阳光清风中,思想之.鳞熠熠生辉。
       幸福的时刻,我多么愿意搂着你壮健无比的腰,眩晕。而我只是兴奋地在水上来回穿梭,将一抹含蓄的忧伤呈现于日后翻阅的影集里,美丽的眼睛之上,一滴无形的珠泪。
       绿水由北方而来,汤汤流向遥远的南方,我们顺流而下,看不到一丝影子。水,大地的汁液,某种爱的润滑剂,浸透思想和情感的花园。
       走在水流之上,风景中央,我们如鱼一样闪烁着,微笑着,悄悄敞着各自的伤。
       神马的呈现
       ——九马画山,据说,能看出九匹的是状元,八匹的是榜眼。
       据说而已,也不必太当真。或许看出十匹也难说……
       神山突然巍然立在眼前.那些神马栩栩如生.奔驰的,昂首腾跃的,缱绻的,岸边饮水的,闲庭漫步的……那一刻,我与神马相会,我的属相在神马群中瞥到血缘和亲情。仿佛灵光洞穿,我的心瞬间飞舞轻扬, 竟瞥到马背后巨大的黑色旋风,那些千百年来藏匿于一种庸常想象中的奔跑的力量。就这样,十二匹神马的身影与我擦肩而过,十二匹神马的精髓注入我的生命。
       快乐的瞬间降临,是一只鸟兀地立在船头。更多的东西超越想象,与我们庸常的生命神会、相交。
        神马,一种预言,我愿将那些细小纯净的快乐留在水边。
       水上飘呀
       与水之间,是竹的距离。竹的品质和内涵是一首没有歌词的歌,是水声溢出的长久的清香。坐在竹筏之上,与水之间构成的才是永久的情人关系,、竹的身体在水上磨砺出一种轻微的快感。在快感之上,我禁不住微笑起来。
       中途经历几次落差,我畅怀地举足,那些洁白纯净的水之花是某种高潮的音符。
       飘着,不是云飘空空的无依无托,是很有质地的飘,缓缓地,飘过山峦、田野,飘过古老的木轮水车和老船夫沙哑的歌声。
       与水之间,隔着竹的身体,也是一种人生的境界。竹子此时就是穿在我们身体上的巨大的鞋子,避免着一种粗糙,一种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