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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光的栅栏]透光的栅栏
作者:西 早

《散文诗》 2004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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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小时候,我把故事当成摇篮曲,随着娓娓的讲述,甜甜地入梦。
       后来,摇篮曲变成捧在手中的一本本书,我用哗啦啦的翻页声,叩击着睡眠的门。
       而现在,摇篮曲变得有些奇怪,那是一行行无言的诗和一句句无声的调侃。
       读着这惟有自己才能看懂的心灵告白,梦也变得格外精彩。
       2 想做一株花,只负责美丽。不必雍容华贵,也无须浓香扑鼻。只要能开在你的窗前,舒心地绽放笑靥。
       当微风轻拂,便婀娜地舞蹈,让那缕缕清香,乘着风的翅膀,沁入你的心房。
       真想做一株花,恬淡、空灵、优雅。
       做一朵蝴蝶兰,做一朵郁金香,只要那盈盈的花期,与爱一样长。
       3 描摹缤纷的世界,需要多种色彩,庆幸自己不是色盲,冷暖明暗还能分辨。
       有的颜色总被舍弃,因为它无法呈现美丽。有一种昏暗却很莽撞,如午后的骤雨,来不及关窗,就携进一片阴霾。
       爱情是温馨的暖色,别与阴谋搅和在一起。
       拨开乌云,使有阳光的七彩。
       4 忙,实地是忙。还有多少路,等着脚步丈量。
       然而,思维,信马由缰,寻找自己的空间。
       罂粟地金三角恣意芬芳;观音在神龛接受高香。罪恶与神圣,都有属于自己的美丽衣裳。
       风把夜吹得很凉,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是谁,怎么做不了自己的领班?
       5 所有的因为加在一起,造就了现在的所以。
       若是插入一个小小的如果,那恐怕就是另一种生活。
       改写历史,可能只要那么不经意的一笔。
       我们总是喜欢假想,却忘了日子是线性的,在那一瞬间,谁都只能执行一种方案。
       假想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了的,扇动双翼,也飞不出如来佛的手掌。
       6 很静,微风轻拂窗纱,星月伴着树影。
       在这样的夜里,倾诉与聆听,点画成一幅难得的美景。
       普通的语言,和着欢笑与叹息,在空中荡着秋千,忽远忽近。
       一串串,好似夜半的风铃。
       合上眼,冥思中有一条花径,沿着它的幽香,从心灵抵达心灵……
       7 抛物线的顶部,是由无数个点组成的符合美学原理的圆弧,我总希望能划出这一道圆弧,又害怕它的出现。
       当美到达极点后,还有什么能超越呢?而且,点就是点,延伸了是线,扩展了成为面。没有顶点,永远都在向着新的高度攀援;没有顶点,时空便在无限的延伸……
       8 门外,伊甸园的鲜花,灿烂地舞蹈。
       跨过栅栏,才知道,绽放的玫瑰,已妩媚成罂粟的怀抱。
       拥我入梦吧,任缕缕芳香升腾,极品般锈蚀大脑。
       窗外的风,抖动羽翼,轻盈地飘呀飘……
       别说无处可逃,也别问何处可以落脚?
       在东方的乐园里,我甘愿做自己的毒枭,柔润的心等待着,等待着陷入泥沼……
       9 这是一条怎样的路,谁能说清楚。
       从昨夜走到今晨,翻过了一座山,跨越了一道屏障。来来往往的步履,践踏着门槛,门槛似乎已不复存在。
       这就是昨日的憧憬么,明天还有怎样撩人的光彩?假若时光倒流,又会有怎样的选择,怎样的安排?
       脚印在身后,不能更改,是直是弯,是深是浅,都由历史记载。
       假设也没有意义,哪怕生活重复一百次,也要做真实的自己。
       前方是未知数,然而,未知的世界总有无法抗拒的诱惑,牵引着……
       10 一个有几许凉意的夏夜,风舞动四肢,在树梢,恣意出各种姿势。
       雨以泼墨的方式,唤醒过往的日子。
       玲珑剔透的记忆,甜甜地漩进了茶杯里。
       盛开的茶叶,踮起脚尖,击打节拍,和着心音,浅浅吟唱……
       能醉么?会醒么?会不醒么?
       缥缥缈缈的思绪中,总夹着些傻话。
       茶无法冲淡心思,灯光却打造出奇妙的影子,粉红的地毯,阴影出一片偌大的钥匙……
       忽然想起了那句话:你是光源,我是你的影子……我是光源么,我不敢相信,可我的影子,分明就是一把钥匙……
       灯光下,醉和醒是同一锁孔。
       11 黄昏早已走远,清晨姗姗来迟。
       金星圆润一个黑点,爬上了太阳的脸。
       电波荡起涟漪,无痕在广袤的空间。
       几许怪异,几许荒诞,潦草了这个世界。
       一些模糊的感觉,重重叠叠,茂密在仲夏的骨节眼。风伸长柔软的于指,梳不顺挽在发梢的细节。
       阳光摇摇晃晃,蒸腾似水的日子。手掌小心翼翼,捧一江晶莹的故事。
       忽远忽近的臆想,渐渐潮湿。挂在舌尖的语言,戛然而止。
       12 亮丽了一一道风景,就不愿意它消失;奏响了一曲乐音,就希望它余味无穷。
       寻求一种永恒,是因为执著,还是源于幼稚?
       扪心自问,我不知道,我只是期待人生能编纂美好。
       闭上眼睛,能看到桃形的花瓣;捂住耳朵,能听见真实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