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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扇的新古典抒情
作者:李 云

《散文诗》 2004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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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扇
       竹为骨,纸为衣。
       —介书生长袖里那柄短剑,打开,半圆的古桥侧影或清亮的弦月。杀气刺伤不了那位叫暑炎的霸王,惟有摇橹之声挟清风而至。
       在岁月的指间舞蹈,扇面上的鱼虫花鸟以及仕女的表情,随洒金一起剥落纷坠。远古的风雅颂在迎迓今日的目光里开始复活。
       扇在,心池里的水波长兴不衰。
       隔着竹窗,我看见:唐朝的我和明朝的我依次飘然而至,一样的身影里揣着不一样的心思,只有手里饰物扇起我的胡须和衣袂,在历朝历代的风世,做旗帜或缨络样的飞。脱口而出的醉话,竟随风留在粉墙之上,是为后人称道的好诗词。扇指处,文章如此清丽,女人刹时多情。
       扇在,风门仿佛永远无边无际。
       而此时,我缓缓关上—扇扇柴门,仿佛合扇的动作。在—次次入眠无期的梦里,人扇合一的舞蹈,使我再—次以竹为骨,以纸为衣……团扇
       是怀念一位和我前世有缘的女子,或怀念苏杭水域的某一座小镇;是怀念一段评弹—曲越剧,或怀念石拱桥下乌篷船划过的水痕;我只能从这里开始,从凝视一柄绢绣的团扇开始。
       蝶绣花锦,团扇上绣的是什么?珠玑熠熠,团扇檀木柄上坠的是什么?这一切与那位三千年前的女子有着怎样联系?依稀的记得,在一个梅雨将至的季节,唐寅在庙里遇到三笑掠魂的眸子。唐寅卖身为奴,他比我幸运,三笑成为千年绝唱。我只得乔扮货郎徘徊在那个高墙之外。客死他乡,忧郁的水乡和忧郁的水路好长好长。
       其实,我只想知道团扇后面那张脸是什么模样,只想知道真实的苏杭是怎样的模样。
       我走进这座园子,瘦石,淡白菊和昨夜的蕉雨,如此新鲜的酱红格子花窗。高墙上凹凸的地方,曾是我货郎鼓敲下去的一声声叩问,还在蹦蹦跳跳的响。返回,乘着团扇返回,我只想悄悄问你的芳名,好让我们在今日的大街上邂逅时,圈别叫错你的名字。蒲扇
       蒲草在离水泽最近的地方拔节长高,蒲草和民间语言一样从来长势旺盛。平民百姓中间诞生的民间精神不死,蒲草就不会老去。民间的传说被编织成扇,在人们的手里若轻却重。
       选择瓜棚柳树下,身靠月光,近处有蛙鸣,远处有渔火。蒲扇开始论古说今,总有鬼怪神侠,还有一只通灵狐狸和一个痴情书生在悬念中。说忠奸两道,道昏君佞臣,也在扇下生起狼烟阵阵,战鼓雷鸣。振奋时,扇走铖道杀气四溢;激动时,扇如水袖翩翩起舞;惜叹时,扇生秋雨淅淅沥沥。说不完的古,说古是为了警示如火如荼的今;道不完的今,道今是追忆流年似水的古。
       蒲扇,在民间的夏夜很人文地行走。行走的蒲扇,使民间的生活有滋有味,蒲扇驱赶了什么,留下了什么,只有民间心里知道,只有沉入民间的人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