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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天才症候群——古老的话题
作者:[美]达罗德·A.崔佛特

《中外书摘》 2007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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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类天才——走近天才症候群》 ◎ [美]达罗德·A.崔佛特 著
       ◎ 王凤鸣 王学成 等译 ◎ 尹文刚 审订
       什么是天才症候群?
       天才症候群属于一种极其罕见,但令人着迷的疾病,患者表现出各种不同的发育性残疾,其中包括孤独症、令人称奇的能力或才华孤岛,与缺陷形成了极鲜明的对照。该疾病可以是先天性的(遗传的或继承的),也可能是孩童时期,甚至成人时期后天获得的。天才技能与各种发育性残疾共存或重叠出现,发育性残疾包括孤独症或其他疾病,如智力迟钝,或大脑损伤,或产前、产时或产后感染的疾病,甚至孩童时期或成年时期感染的疾病等。杰出的技能往往与某种特殊类型的惊人记忆(极具深度,但范围狭窄)有关。
       天才症候群有多常见?
       孤独症患者群体中接近十分之一的人表现出天才技能。其他形式的发育性残疾、智力迟钝或大脑损伤患者具有天才技能的人数不足1%(智力迟钝患者群体中接近1:2000的人拥有天才技能)。由于其他形式的心理缺陷比孤独症常见得多,结果天才症候群患者群体中几乎一半的人患有孤独症,其余50%的患者表现出其他形式的发育性缺陷、智力迟钝,或大脑损伤或脑疾。因此,并非所有天才都患有孤独症,反之亦然。
       天才技能的变化范围是什么?
       天才技能表现出特定的能力图谱。最常见的技能叫做碎片技能(splinter skills)。这些技能包括下列行为,如强迫性地关注并记忆音乐和体育琐事、车牌号、地图、史实、吸尘器的马达声等。才能天才指那些拥有卓越且极娴熟的音乐、艺术、数学或其他特殊才能的患者群体,他们的技能往往局限于某单一的专业领域,与其自身的残疾形成了突出的鲜明对比。神奇天才一词仅用于更加罕见的类似群体,其特殊技能或能力如此匪夷所思,即使放在没有任何残缺的正常人身上,也会显得不可思议。目前世界上依然活着的此类天才的人数可能不到50人。
       什么是典型的天才技能?
       过去一个世纪的观察发现,典型的天才技能总是令人费解地大都局限于5个专业领域——音乐、艺术、速算或其他数学技能、日历推算和机械空间技能等。与人类掌握的所有技能相比,这种有限,但令人称奇的特殊才能列表值得注意。普通人群中很难发现拥有日历推算技能的个人,因为这种能力似乎天生就属于天才群体。
       音乐通常是最常见的技能——一般靠听觉学会弹钢琴且几乎不走调。其他打击乐器,如木琴或鼓,也可以掌握,但十分少见。音乐表演能力占主导地位,但也有关于杰出创作技能的文献记载,创作能力往往与演奏能力有关,但也未必尽然。过去一个世纪里,关于心理缺陷、失明和音乐天赋三合一现象的报道频率之高,着实让人费解,尤其是考虑到这三种条件各自的罕见性。
       艺术才能排列第二,一般表现在油画和素描方面。天才也可以展示出其他形式的艺术才能,如雕塑。速算或者其他数学技能也常有报道,如多位质数的运算能力,与无法进行简单的算术计算形成了反差;机械能力,如建构、维修复杂机械或发动机的能力;或空间技能,如复杂地图和路线记忆,或精确地目测距离的能力等,确实存在,但比较少见。
       日历推算在天才中十分普遍,而普通人群中这种技能十分罕见,因而显得非常突出,令人费解。除了能够准确说出某年某日是星期几之外,日历推算还包括说出未来100年里,复活节在哪些年份里是3月25日,或说出未来20年里,美国国庆节是星期四的所有年份。文献经常报道所谓的“计算双胞胎”,他们能够推算前后4万年的日历,他们还能够记住成年之后每天的天气情况。
       其他技能偶有报道,包括习得多种语言,或其他罕见语言(多种语言的混合)的能力;敏锐的嗅觉或触觉分辨能力;无须看表就可以准确报时的能力;或特定领域的渊博知识,如神经生理学、统计学、历史或航行知识等。虽然具有争议性,但时有关于超感官知觉技能的报道。
       典型天才症候群表现为个体患者仅展示其中某单一技能。然而,有些情况下,同一患者表现出多种技能。无论何种技能,其出现总是离不开神奇的记忆,也正是这种记忆(具有不同寻常的深度,但其范围十分狭窄)超越了所有不同的技能,并使天才症候群成为独立的疾病。
       首例天才症候群是何时发现的?
       无疑,天才的存在贯穿整个人类历史。虽然直到1887年,兰登·唐医生才首次使用“savant”一词专指这个特殊群体。但早在1751年,德国心理学杂志Gnothi Sauton就详细报道了杰迪代亚·巴克斯顿,一个神奇的速算子,他表演了最复杂的乘法和除法的快速心算。
       1789年,本杰明·拉什医生(常被尊为美国精神病学的创始人)详细描述了托马斯·富勒的速算技能,“任何高于数数的事物他都一窍不通,无论理论知识,还是实用技能,无一例外。”当问到一个年龄为70岁17天零12小时的人一共活了多少秒钟时,托马斯·富勒仅用了90秒钟就算出了正确答案:2 210 500 800,甚至还对附加的17年时间的换算进行了校对。
       1887年,兰登·唐医生根据自己担任厄尔斯伍德精神病院院长30年的经验,在伦敦医学协会举办了系列讲座。他用10个案例详细描述了同一患者身上存在着的优秀与缺陷的矛盾统一现象。各案例表现出来的特殊能力包括杰出的音乐、艺术、数学和机械技能,并且都伴有惊人的记忆力。其中有一位患者可以使用手工制作的部件组装出十分精美的船模,并能一字不漏地背诵复杂课文;另外一位男孩,看完歌剧之后,能够完美地演唱歌剧里的所有独唱曲;还有一位小伙子,居然全文记住了《罗马帝国的兴衰》一书,而且能够顺背或倒背如流;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能够进行多位数乘法的快速心算,乘数一写完答案就出来了。
       唐氏综合症的发现让唐医生蜚声海内外。但其他方面严重缺陷的患者身上体现出来的特殊才能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为这些杰出人群发明了专用名称白痴天才,这两个用词得以结合使用,是因为当时idiot一词是得到普遍认可的术语,指低于25的智商值;savant或“博学者”,源于法语单词savoir,含义为“知道”。唐医生使用“idiot”(白痴)一词并没有任何恶意,实际上,他还为使用该术语表示过歉意——他曾告诫说:“我根本不喜欢这个术语。其使用往往带有责备之义。”但在当时,该术语是得到认可的科学术语,指特定的智力迟钝程度。也许白痴天才术语具有极强的描述性,但实属用词错误,因为从那以后报道的病案里,几乎所有患者的智商都在40以上。考虑到准确性和尊严问题,Savant Syndrome(天才症候群)取代了idiot savant(白痴天才)并得到了广泛认可。该术语比autistic savant(孤独天才)更可取,因为患有天才症候群的群体中仅有一半的人表现出孤独症,其余的表现出发育性缺陷,或其他形式的中枢神经系统损害或损伤。
       人人身上都有些许“雨人”特质吗?
       也许每个人身上都潜藏着某些天才能力(些许“雨人”特质)的想法来自几项观察发现。首先,有这样的报道,原本没有残疾的“正常人”,经历大脑受伤后,原来处于无意识状态的天才技能得以释放出来,这种现象叫做“习得性”天才症候群;第二,布鲁斯·米勒(Bruce Mille)医生的研究记录了12例老年人,他们之前没有残疾,也无特殊的天才技能,直到患上某种痴呆症(如额颞痴呆症)之后,才表现出天才能力,有时能力水平极高;第三,有些治疗过程,如对正常人实施的催眠术或安米妥钠谈话治疗,某些神经外科治疗过程中使用的大脑表面电极探测等,提供的证据表明:每个人大脑里都有一个巨大的记忆库,其信息处于潜伏状态,无法提取;第四,睡梦中浮现出来的图像和记忆常常令我们自己感到吃惊,同时还发掘出我们在情形状态下无法提取的大量潜藏记忆;最后,往往在我们放松或“关掉”其他干扰时,如“退休”之后,一些潜藏起来的无意识爱好、才能或能力突然之间令人吃惊地迸发出来。有时这种迸发实际上是重新激起少小时期的能力,如艺术,不知何故,成熟和“成长”过程荒废了这样的能力。
       探索每个人身上可能存在的隐形潜力属于令人着迷的研究领域,天才研究可以为此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还可以让我们更多地了解天才机能与一般天赋之间的契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