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着]她是母亲等2篇
作者:邓唐良 佚 名
《青年文摘(彩版)》 2006年 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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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母亲
文/邓唐良
一个年轻人,离开校园,即将踏上工作人生的第一步。他从小失去父亲,母亲一身双职,现在,她正处心积虑地为儿子设计未来的人生之路—
因为儿子的性格有点内向,她就给他找一些豁达开朗的人做朋友;因为儿子不擅长和异性打交道,她就经常把他送到女孩多的场所去磨练;因为儿子没有显要的家庭背景,她就决定让他选择一份容易建功立业的职业……
想来想去,最后,母亲终于把他送进了一个消防队。
经过培训和实习,不久,小城就发生了一场火灾。虽然火灾不是很严重,场面很快得到了控制,但母亲仍对初次实战回来的儿子大加鼓励。
时隔不久,儿子参与控制了第二次大火灾。他一回到家,母亲就高兴地迎向他,夸赞他在灭火过程中的英勇表现。
儿子非常奇怪,问母亲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母亲说,因为她正好在火灾现场。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小城的火灾频率似乎高过以往,接连又发生了几起。直到有一天,儿子参加完一场灭火任务回家时,警察正把母亲从家里带走,儿子才知道,母亲就是这几次火灾的纵火犯!
儿子又震惊又悲痛,但似乎还有一丝欢喜,因为他一向不喜欢消防员这个工作,这下他终于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了。
在他的母亲被捕之后第二天,他就辞去了这份消防员的工作,去做了一名园丁。
(胡金艾摘自《深圳青年》2004年第12期)
密会
文/佚 名
清晨7点35分,他准时要出门,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喂,你好……哦,明白,我正在准备,放心……”放下电话他出了一身冷汗,马上换上了一身米黄色的休闲服。想了想,又戴上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下了楼,他去推摩托车,又想起什么,仔细看了看周围,直到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才转身走到路口,招手打了一辆“的士”。“五一广场。”他平静而又镇定地吩咐司机。
下车后,他向司机要了发票,随手塞在衬衫口袋里。然后轻车熟路地走进缘来缘去酒吧。
他来到二楼,找了一间靠窗子的雅座,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
不久,果然听到手机响起。
“喂?我已经到了。是的,靠楼梯右边的第二间,听月轩。什么,你不能来了……没有没有,我发誓没有人跟踪,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你确定你不能来?那我们怎么联系……好的好的,那我们待会儿再见。”他招手买单,服务小姐一脸可人的笑容走过来,他咳了两声,说:“你们罗总呢?”“你找罗总吗?”小姐认真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他突然变了脸色,转身就离开了。
十分钟后,他出现在蔡锷中路的一间茶馆里。
这一次那个与他约好的人又失约了。
他想发火,但是不能。他开始怀疑身后确实有人在暗中跟踪自己了,否则对方不会绕来绕去不露头。
他端着那杯茶,竖着耳朵听着门外可疑的动静,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可是以他多年从事这一行的经验,他简直想不出自己竟然能被人跟踪。
他摸了摸公文包里那只厚厚的信封,越来越紧张了。转过头,两个男人正打着哈哈从门外进来。他仔细盯着这两个人,希望找到一些疑点,可是没有。
这时电话又让他去皇后大道东了。
半个小时后他走进了“平和堂”商厦。他想不通女人们购物怎么就这样疯狂。鬼知道这些大手大脚刷卡的美人们,背后有着男人们怎样的龌龊?
他想不出对方会有怎样的下一步,不过,不管怎样,他都得无条件地听从。
他疲惫地乘电梯上了七楼,坐进了一间供游客休息娱乐的小厅。
一会儿,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开始兴奋,因为直觉告诉他,约定的人就在眼前了。
这个人肯定从他一进门就盯住了他,确定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才出现。可是在他印象中,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注意到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出现。也许,刚才他化了装,头发是白的,拄着拐杖……
“你在想什么?”那人用粗哑的声音问他。
这声音是挤压出来的,他有职业的分辨能力—原来的声音又是什么样子的?
“哦,我是……”他犹豫着不知怎样进行开场白。
“不多说了,打完这一次交道,咱们谁也不用理谁,所以用不着自我介绍了。”那人冷静地打断了他。
他呆了一呆,问:“现在就给你?”
那人盯着他,露出怀疑的神态:“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他连忙解释,把手慢慢伸进公文包,紧紧攥住那只信封,迟滞了半分钟,终于递到那人手中,“你点点数。”
“不用了。”那人飞快地从他指缝中抽出信封,揉成一团,胡乱地塞在裤子口袋里,起身离开。
他一步一步小心地跟在后面。
那人走了两分钟,突然恼怒地回过头来:“你不能再跟着我了。”
“我没有跟你,我只是想下楼去。”他说。
那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站在一旁,说:“那么你先走,我希望你不要再看我第二眼了,你知道我需要安全感。”
他同情而且理解地点点头,径直走到楼梯口,正想迈上电梯,又缩回脚来。回头看时,那人正大踏步从另一头消失。
一时间他血往上冲,突然撒开腿就追。那人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慌了手脚,撒腿就逃。才跑了几步,就撞上了一个带着小孩子的女人。
他抓住时机抢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
那人脸色变得惨白,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愣了一愣,松开手指,说:“你不要跑啊。你忘了给我签一个字。”
“签名?我不签。”那人生气地拒绝。
“你不签名我怎么回去交差?”
“你疯了!我要是愿意签名,我跟你约到这地方做什么?就算我签名,那还不是假的?”那人的目光开始变得恶毒,恨不得把他吃下肚去。
“那好吧。”他想了一想,觉得对方说得有理,只好颓然放弃。
一个小时后,他直接到了市检察院,直奔三楼的会议室。检察长正在开会,一副严肃的表情。
他在门口做了一个手势,检察长会意地点点头,轻轻咳了两声,走到门口,与他一前一后拐了个弯,站在楼梯口。
他附在检察长的耳边,轻轻地说:“举报这宗贪污案的人,顺利领走了他的举报奖金。”
(严佳摘自《一个人不如两个人》,上海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