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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我和我
作者:心 静

《青年文摘(绿版)》 2007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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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骑车或步行走在大街上,总感觉公路上的汽车开得贼快贼快,一辆一辆牛气十足,霸道得很。明明看见有行人或骑车人要穿过马路,他还离好远,却偏要加大油门鸣着长笛向前冲,非赶在这个行人或骑车人之前通过不可。
       也是我:开上车后,开始还遵守交通规则,对行人和骑车的人很客气,时间一长,就越来越不耐烦了。因为我无论何时何地,总可以看到行人和骑车人满大街横穿马路,有斑马线也不走,红绿灯也不管,没有一点规矩和安全意识,而且还总是在机动车道上大摇大摆,满不在乎,置鸣笛于不顾。
       我:还是一名学生时,常在私下里和同学们议论这个老师布置作业多,真讨厌,一点也不懂得教学方法,那个老师布置作业少,那个老师好;这个老师常拖堂,可恶,那个老师管我们最松,是最“伟大”的老师。
       也是我:当上老师后,总怕学生学不会,总是把我知道的都要讲给学生听,即使拖堂我也感觉自己是为学生好,就是现在骂我将来也会理解的;总怕因为自己没有尽到责任而耽误学生,愧对孩子家长,愧对自己的工资,愧对这些孩子们的将来。留作业总是最多的,就想让学生们把所有的习题都做完,考试时考出好成绩。
       我:还是一名普通百姓时,每到政府部门办事,看着工作人员一个个冷冰冰的面孔,打着官腔,都气得咬牙切齿,虽然无可奈何,但在自己的日记里不知骂过多少遍娘。
       也是我:当上公务员后,开始对百姓很热情,后来我越来越觉得来办事的老百姓素质太差,一点礼貌也没有,常识性的东西问多少遍也记不住,慢慢地我也就没有耐心了,说话爱搭不理,脸上的笑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到医院看病,一些医生的脸像死人一样,虽然我也很难受,还得强装笑脸;一些医生的脸笑得像朵花一样,更让我担心他们的动机。在我心里医生并不是真正看病,其实他们是看着我口袋里的票票。如果我没有钱,谁还会为我看病?保准把我轰将出来。
       也是我:娶了个医生老婆,对医生的态度一下子就来了180度的大转弯。看着病人抠抠搜搜不想花钱,还想看病的样子就来气,而且他们还对医生一百个的不放心,今天找张医生,明天找李医生。你不笑他们说你太冷酷,你笑了他们说你笑里藏刀,想宰他们的钱。你尽心,他们说你不安好心,你不尽心,他们说你没有良心。横竖都不是,当医生真难。
       我:每次在报纸上、电视上看到有人遇到危险,本可以帮忙的人却装作没事人一样离开,我会为这些人的麻木和冷漠而感到羞愧无比。我也常为自己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不能让自己成为英雄而倍感惋惜。
       也是我:有一次和老婆上街买东西,看到一个人被几个歹徒打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看到他孤零零渴求得到救助的眼神,我犹豫了。但只是那一瞬间,又让我改变了主意,我拉起老婆迅速离开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我:无论何时,总劝人要学会宽容。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自己的仇人。教育女儿也是如此。
       也是我:和女儿一起出去吃早餐,因为卖饭的人把顺序搞错了,使女儿没有能吃上饭,就匆匆向学校赶。我为此对卖饭人大发雷霆,女儿劝我都听不进去。
       ……
       过去我是我,现在我也是我,身体是我,心也是我,可我又好像不是我。有时候我那么真实,有时候我又那么遥远,连我自己也不认识我是不是我,你知道吗?
       (黄骄摘自2007年9月25日《中华工商时报》,马建刚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