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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一切归零等四则
作者:张金凤等

《青年文摘(绿版)》 2007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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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归零
       □文/张金凤
       一段感情从开始到结束,一切归零。一个生命从诞生到消亡,一切归零。运动员夺取世界冠军,一切归零。政治家完成历史使命,一切归零。一切归零,是人生的必然,是人生旅途中必不可少的快乐驿站。一切归零,是一次更高起点的重新开始,是一个人心智成熟的真正标志。无论是风雨交加的日子,还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只要领悟了一切归零的奥秘,你就能气定神闲。
       爱迪生曾因一场大火毁了实验室而庆幸万分,因为这样他便可改变思维,重新探索。当你遭遇挫败时,一定要勇敢地告诉自己:不过是一切归零,不过是从头再来。即使陷入人生谷底,只要离开原地,任何一个方向都是上升。事实上,再好的戏剧,也有落幕的时候;再好的宴席,也有散场的时候;再伟大的人物,也有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既然如此,何必背负着沉重的包袱,生活在憋闷、压抑之中呢?让一切归零,将过去尘封,从心灵的最底层重新起步。此刻,心中没有了光环与荣耀,也没有了失落与烦恼,只有长久的静谧与温馨。
       电脑中毒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硬盘格式化,再重装系统。一切归零,烦恼也是菩提,伤痛也是阅历。酸甜苦辣麻俱全,才是人生的自然本味。缺少任何一味,终究是一种缺陷,终究不够圆满。坐在舞台中央,欣赏着周围那一束束灵异而耀眼的灯光优雅地隐去,从平凡和温暖里找回人生最初的感动。当人生的暖春、炎夏、凉秋、寒冬一一变幻时,告诉自己不要再执著。当悲欢离合、恩怨情仇在你面前一一展现时,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人生一个个美丽的梦。
       风筝的远行
       □文/麦少平
       人生就犹如一只风筝,在线的束缚与自己的意愿之间挣扎与拉扯,加上风的外力,推波助澜一下,风筝的一生就是在飘摇中慢慢度过。
       风筝向往着无限的蓝天,喜欢高飞,欢叫着急于冲往高空。但当风筝真的到达高空,又不免产生眩晕,一不小心,就会有“筝毁人亡”之险。而且,因为身处高空,天底下会有更多的人看着你,把你的一举一动观察得更加细致入微。
       风筝以为,到了高空便可以抛开凡人的一切烦琐,因为已经不在人间。其实,心灵的净土,在于心底处,而不在于你身在哪里。如果你还记挂着什么,如果你还记恨着什么,就证明你还是放不下。虽然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只能冲淡,不可能永远忘记,除非你喝了孟婆汤或忘情水。记忆的线,永远把记忆的那一头与风筝牵连着,一辈子也解不开,等到解开时,也就到了风筝生命的尽头。
       当风筝遇到风时,便是风筝一生中最大的抉择与挣扎。风筝对风的追随,就等于天天喝着烈酒而产生人们所要的鹅肝酱的肥鹅,鹅在喝下第一口酒时,就知道这等于慢性毒药,但又避免不了这一种诱惑,伴随着兴奋和高潮,鹅的生命也就走完了。风筝对风的痴情,就如鹅对酒的钟情,风筝伴随着风,在天空中翩翩起舞,一生的等待,人生的所有意义,便在这一刻实现了。风可以助风筝飞得更高更远,使风筝完全进入一个忘我的境界。但是,飞得更高,飞得更远,风筝的危险性就更大,风筝离死神就更近了。如果这时,线牵引一下风筝,风筝有可能迷途知返,但风筝并不情愿,风筝更多的是死死地与线进行挣扎。这时,现实与梦想,梦想与幻想,究竟怎样取舍呢?
       当风筝在高空中终于飞倦了,它终究会落下来的。只不过,落下来的,无论是一个破碎不堪的风筝,还是一个完整无缺的风筝,她最终还是与线呆在一起,默默地牵着线,与线共度它的余生。线对它的无怨无悔,不离不弃,可能就是风筝一生最大的慰藉,但也是它心灵深处,最深的愧疚,最长久的隐痛。
       (王芳摘自大洋网)
       画鸟的猎人
       □文/艾青
       一个人想学打猎,找到一个打猎的人,拜他做老师。
       打猎的人告诉他各种鸟的性格和有关瞄准与射击的一些知识,并且嘱咐他必须寻找各种鸟去练习。那个人听了猎人的话,以为只要知道如何打猎就已经能打猎了,于是他持枪到树林。但当他一进入树林,走到那里,还没有举起枪,鸟就飞走了。
       于是他又来找猎人,他说:“鸟是机灵的,我没有看见它们,它们先看见我,等我一举起枪,鸟早已飞走了。”猎人说:“你是想打那不会飞的鸟吗?”他说:“说实在的,在我想打鸟的时候,要是鸟能不飞该多好呀!”猎人说:“你回去,找一张硬纸,在上面画一只鸟,把硬纸挂在树上,朝那鸟打—你一定会成功。”
       那个人回家,照猎人所说的做了,试验着打了几枪,却没有一枪能打中。他只好再去找猎人。他说:“我照你说的做了,但我还是打不中画中的鸟。”猎人问他是什么原因,他说:“可能是鸟画得太小,也可能是距离太远。”
       那猎人沉思了一阵向他说:“对你的决心,我很感动,你回去,把一张大一些的纸挂在树上,朝那纸打—这一次你一定会成功。”那人又问:“那纸上还是画着鸟吗?”猎人说:“不。你先朝着纸只管打,打完了,就在有孔的地方画上鸟,打了几个孔,就画几只鸟—这对你来说,是最有把握的了。”
       我的前生今世
       ■编译/李群
       在转世为三个孩子的母亲之前,前生的我衣着合体,每天卷发化妆、护理指甲。但是没有人用沾满饼干的嘴巴吻我,没有人称赞我流汗的样子多漂亮。
       前生的我阅读《时代》杂志和报纸,涉猎一切畅销小说。但是睡觉前没有人要我读《绒布小兔子》,讲《小火车能做到》。
       前生的我承担重要项目,我的谈话从不涉及零食、便盆和游戏。但是没有人问我喜欢什么颜色,为什么天空这样蓝,从来没有人让我唱支歌。
       前生的我享受生活,上健美课、下馆子、看歌剧,经常在家里举办晚会。我只需为自己购物,周末可以睡懒觉。但是没有人送我蒲公英花束。
       前生的我环游世界,我的目的地不限于主题公园、不受作息计划的束缚。我在尤卡坦游览玛雅遗迹,在加勒比海潜水,在意大利参观博物馆,在日本观看歌舞伎……行程全由自己掌握。但是没有人要我推秋千,邀我玩泥巴、滚雪球。
       前生的我感情从不失控,我不会跺脚、紧咬牙关,轻易不会流泪或者发怒。但是没有人值得我哭泣,也没有人无条件爱我。
       前生的我自由自在,可以开辟自己的道路,追随自己的梦想,没有什么挡我的路。但是道路是不确定的,前景是模糊的,没有人能给我翱翔的动力。
       如今我没完没了地整理换洗的衣服、面包残渣和玩具,麻烦从不间断,一刻不得清闲。我穿着沾满果汁的工装,哈欠连天,忙忙碌碌却回报微小。有时我不禁想,我是谁,我成了什么?可是当一个孩子喊“妈妈,我需要你”,答案顿时一清二楚。
       (慧心摘自人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