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爱情动物
作者:朱传辉
《青年文摘(绿版)》 2004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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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只想告诉你 我养了一只猫。
曾有人对我说,如果你养猫,证明你渴望爱别人;如果你养狗,证明你渴望被别人爱。
因为我既渴望被别人爱,又渴望找到我爱的人,所以,我先是养了一只狗,狗被人偷走后,又养了一只猫。狗非常忠诚,每天我下班回家,它都摇着尾巴欢快地跑过来迎接我。而猫就懒散多了,只有当它饿了的时候,才绕着我的脚“喵喵”叫,更多时候只是慵懒地睡它的觉,死命叫它也不理。我就想,那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我很想在更多的人身上得到验证,特别是在女孩子身上。我问每一个我认识的女孩子,你是喜欢养狗呢,还是喜欢养猫?她们无一例外不肯回答,因为在此之前,她们早已知道了那个关于爱情与猫狗的典故。
但我还是一刻不肯放弃验证的机会,因此当我们单位新来了一个叫晴的女孩,而我们大家又都混熟了以后,我问她,你是喜欢养狗还是养猫?
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把那个典故对她说了。晴歪着头想了想,古灵精怪地看着我说,我既不喜欢养狗也不喜欢养猫。
晴走开后,有个同事对我说,晴对你真是与众不同。我不解地问,为什么?那位老兄说,你没看见晴对谁都通情达理的,惟独喜欢和你抬杠。
我说,胡扯!过后一细想,还真有点像。比如,我们一起外出办公时,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多,可是晴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有意味的眼神。在单位交臂而过时,她和我打招呼的神情同别人没什么不同。不过要是我大肆发表我的高见,晴就一定和我唱对台戏。我不知道晴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也算是半个过来人了,知道爱情这东西无和有之间常常只有一步,点破了,成功当然好,不成功就很尴尬。一味地单方面揣测也不行,所谓“你猜来猜去就会陷进去”,特别晴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因此我选择什么也不说,既然晴面对我时坦坦荡荡,那我为什么不坦荡地面对她呢?我们就还是和从前一样。
后来有一天,晴来上班的时候手上包了层纱布。我问,怎么啦?晴说,你没长眼睛?受伤啦。我问,怎么伤的?晴说,被猫抓的。我幸灾乐祸地说,原来不只你不喜欢猫,猫也不喜欢你。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正说着,采访任务来了,大家就各自忙去了。
过了几天,晴对我说,她明天要和一批同事到北京去培训,要去三个月。我说,走吧走吧,走了我们就像过年了。
可是晴走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一个月还没过去,我就拨了她的手机号码。我说,你那么快就投奔北京人民了吗?怎么也没个电话向组织汇报汇报情况呀?
想不到晴居然抽抽嗒嗒地哭起来。我吓了一跳,忙问出了什么事?
晴说,没有,就是想家了,想早点回去。
我说,咳,不至于吧,你还是三岁小孩呀!
晴就沉默了一会儿,后来突然说,其实那天,我的手根本没被猫抓伤。
我不知道晴为什么提起这件事,只是顺着她的思路问,那你那天用纱布包手干吗?
晴说,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会被猫抓伤,那我就说,因为我养了一只猫。其实我只想告诉你,我养了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