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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斯特恩:“矮子”打造NBA巨人王国
作者:天 宇

《青年文摘(红版)》 2008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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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统计,现在NBA联盟的市值超过120亿美元,每场比赛以42种语言向全球212个国家和地区直播,在同一时间收看比赛的家庭达到7.5亿户。
       而创造这一奇迹的,却是一位从小因为身材矮小而自认为没有运动细胞的犹太人。他的名字叫大卫·斯特恩。
       面对困难结缘NBA
       1942年,大卫·斯特恩出生在纽约,父母是移居美国的犹太人,他们经营着一家店面很小的熟食店。
       斯特恩从小就“低”人一等,没有丝毫运动细胞的父母长得不高,因此斯特恩也从未指望自己会同篮球有任何牵连。但斯特恩很喜欢看篮球比赛,从小他就是纽约尼克斯的球迷,在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专修法律期间,斯特恩会在开赛前跑回店里拿上两个猪蹄,然后去麦迪逊广场花园门口花上5美元买张球票,一边啃着猪蹄,一边为尼克斯队加油。
       1966年,斯特恩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后进入NBA委托的律师事务所工作,开始与NBA结下了长达40年的不解之缘。1978年,法律科班出身的斯特恩进入了NBA,成为联盟第一个全职法律总顾问。
       斯特恩出色的表现和超人的经营能力一直为前NBA掌门人奥布莱恩所欣赏,临近“退役”时,奥布莱恩极力推荐大卫做新任NBA总裁。1984年2月1日,联盟董事会以全票通过—熟食店老板的儿子成为第四任NBA总裁。当时,联盟还只是北美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小联赛”。
       上任伊始,斯特恩的日子并不好过。NBA因遭受吸毒事件的沉重打击而风雨飘摇,同时联盟组织内部也正在遭受金融危机的困扰,23支球队中有17支赔本。联盟的声誉极为低下,以至于1980年湖人与76人的冠军总决赛被CBS推迟到晚上11时30分录音播出。
       面对困难,斯特恩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挣钱。在他的心理天平上,美元永远比篮球重要。为了扭转NBA的颓势,他选中了两大财源:电视转播+企业赞助。
       斯特恩从一开始就非常幸运。在1984年,斯特恩时代最优秀的4名球员加盟NBA,他们分别是查尔斯·巴克利、黑肯·奥拉朱旺、约翰·斯托克顿和迈克尔·乔丹。乔丹所具备的天赋和技术,以及联盟此时正上演的黑白大战—约翰逊VS大鸟拉里·伯德,还有后来耐克公司的加盟,慢慢地这一切将NBA推向一个全新的高潮,使NBA获得了广泛的球迷和丰厚的利润。
       1996年,公牛队与湖人队的总决赛,已经成为NBA历史上无法逾越的经典之战。飞人乔丹的传奇让全世界的篮球迷如痴如醉,他已成为一个时代的符号。斯特恩也依靠乔丹的明星效应,完成了对NBA的第一次救赎。
       把球迷和球星变成印钞机
       “大卫·斯特恩是个市场营销方面的天才。”在美国,斯特恩经常被媒体用这种词句包围。
       精明的他十分了解确立愿景对于创建联盟的精神品牌、增进球迷的忠诚度以及达成盈利的重要意义。为此,斯特恩建立了NBA有线电视、NBA网站、NBA城、NBA商店、NBA流动大巴等娱乐项目,这些优秀的推广方式,已经被世界各地国内联赛广泛采用,并几乎成为篮球联赛固定的运作模式。
       到2007年,NBA的全国电视转播从1984年的每年近2300万美元,增加到现在的每年4亿美元;有线电视转播从1984年的每年1000万美元增加到每年3.66亿美元。
       而为NBA提供赞助资金的无不是国际大型企业,如阿迪达斯、耐克、锐步、可口可乐、佳得乐、麦当劳,就连儿童玩具都有乐高公司赞助。
       不仅如此,斯特恩还通过打入国际篮联,赢得了向全球化扩展的大量筹码,世界大市场逐渐成为这个联盟蚕食的目标。目前,NBA在全球拥有11处办公点,2007年总决赛有250个国家和地区用45种语言现场直播,收看观众达到31亿。
       作为NBA的总裁,他会永远将利益放在第一位。与NBA球迷对他们偶像的疯狂崇拜不同,斯特恩只会关注明星们在他的利益天平占据多重的砝码。在NBA这个大商场上,昔日乔丹为他的老板赚得无数的财富与荣耀,但他也卷走了斯特恩很多东西,斯特恩不会轻易让他走开,所以他极力要乔丹返回NBA,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乔丹尽力带回大量球迷口袋里满把满把的钞票。
       斯特恩看到的不只是乔丹复出这两年带来的经济效益,他要留住的是球迷、是市场,NBA需要一个更加长远的英雄,需要一系列新英雄被塑造出来,尤其要在不同时期都一定要有类似乔丹,甚至超过乔丹的超级英雄出现,市场才会更火爆,财源才会更流长。
       《纽约时报》将这样的评语给了斯特恩:“没有斯特恩,就不会有市场化的NBA。”斯特恩把NBA包装成了一个全世界都喜欢的抢手商品、知名品牌,他虽不像乔丹或者张伯伦那样在篮球场上驰骋,凭借精湛的球技而成为一代巨星,但他却是篮球王国的幕后国王。
       NBA的成功会让斯特恩满足吗?不,斯特恩一刻也没有停止他扩张的步伐。联赛从过去单一的NBA,到现在的WNBA(女子NBA)和NBDL(全国篮球发展联赛);NBA从美国本土联赛到全球性的体育竞技场,斯特恩拥有一个职业管理者永不满足的野心。
       把篮球的生意做到全世界
       NBA的成功源于巨星的魅力,斯特恩所制定的联盟规则只是造星运动的基础而已。利用巨星,斯特恩的成功是惊人的。然而,依靠巨人的团队往往是不稳定的。当巨星隐去时,斯特恩如何弥补他们留下的空白呢?
       乔丹第二次退役后,引发了NBA的不景气。由于乏味的比赛和平庸的球星,似乎让征服了全世界观众的NBA失去了原有的魅力,电视收视率一路下滑。
       更严重的危机在于,过高的工资宠坏了年轻球员。太多的自诩为“乔丹第二”的球员无非是球技平平、靠着些许个性和花哨的动作而欺世盗名的冒牌货。太多的俱乐部老板在那些仅有一技之长的球员身上滥施钱财。
       与此同时,美国国内其他职业联赛都迅速发展,棒球大联盟、职业橄榄球联赛和职业冰球联赛都搞得如火如荼。同时一直兴盛不衰的大学联赛也有超过职业联赛的势头。
       为了应对这一切,斯特恩开始了他的第二次改革之路。
       斯特恩先在内部严肃纪律,设制工资上限,另外,他把目光放到了国际市场上。
       其实上个世纪80年代,斯特恩就曾裹着大衣站在中央电视台门口,为的就是留下几盘NBA比赛的录像带;80年代后期,NBA和国际篮联联合主办麦当劳杯,斯特恩悄无声息地将美国篮球元素带到了欧洲,让欧洲顶礼膜拜在美国篮球神奇之下,也让无数欧洲球员对NBA神往至极。
       进入新世纪,斯特恩加快了他向全球扩张的步伐,这一次他将重点放在中国这个他十多年前备受冷遇的地方。2002年,伴随着美国厂商十多年来为打开中国内地市场的精心策划,姚明开始了进军NBA的漫长路程。2004年在中国举办季前赛,更被外界评论为“姚明经济”和“斯特恩式商业运作”堪称完美的联袂。姚明进军NBA和NBA进军中国市场同步进行。
       2007年,易建联加入雄鹿,前微软大中华区总裁陈永正被聘担任NBA中国区总裁,这些无疑都传达了一个强烈的信号,中国已经成为斯特恩继欧洲市场后又一个重要的战略市场,从NBA从未将美国本土以外任何一个国家划为经济战略区,而第一次将这个荣耀给了中国可以看出,斯特恩对中国市场是志在必得。
       NBA并非一成不变,它需要新的明星,需要用新的明星来号召世界范围内最广大的球迷,而不管这个明星来自哪里。据统计,NBA现在“海外兵团”规模愈加庞大,目前在NBA打球的国际球员接近80人,几乎占了NBA球员总数的20%。
       当在NBA赛场上来自德国的诺维斯基捧起常规赛MVP奖杯、帕克拿到总决赛MVP的时候,当姚明成为最炙手可热的中锋、易建联初出茅庐就旗开得胜的时候,NBA已经彻彻底底国际化了。这一刻,不仅仅是NBA的两个代表个人荣誉的最高奖项同时被美国以外的球员夺得,更重要的是斯特恩的目的已经达到,NBA已不再仅仅是美国的体育消费品,NBA的国际战略已有了一个成功的开始。
       尽管去年夏季NBA的黑哨事件被斯特恩说成是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次危机,但是这就像大旋律中的一丝不和谐的音符,无碍主流,NBA走向全球已势不可挡。现在,在任何场合,斯特恩总是很骄傲地说:“NBA既是美国的,也是世界的联赛。”
       (王畅摘自《商业故事》2008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