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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耶鲁新鲜人
作者:高 歌

《青年文摘(红版)》 2000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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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分钟都活在现在
       当我成为耶鲁大学的“新鲜人”(Freshman,这个美国通常用来称呼一年级新生的词儿,透出一股朝气),在耶鲁上了大半年的学,才恍然悟出来耶鲁前对它的了解是多么肤浅。
       我现在所认识的耶鲁,是鲜活生动的,它有时喧闹,有时恬静,有时严肃,有时滑稽。它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并不是那些课程、那些分数、那些排名榜的名次,而是它的“人”——学生、教授、管理人员。一所真正的好大学并非只有历史,它每一分钟都生活在“现在”,这些“现在”,对我的大学经历影响最为深远。
       下面,我想向你讲几个我在耶鲁的“有血有肉”的片段——这都是我从那些大学指南中无法读到的。
       大学校的小学院
       耶鲁的“住宿学院”系统是例照英国的先辈牛津和剑桥大学的模式,从20世纪30年代起实行的。耶鲁的校规明文规定,一二年级学生除非已满21岁或已经结婚者之外,必须从一入学就被分到12个“住宿学院”之一——不过新生第一年得全部集中居住,从二年级才搬到自己的住宿学院,一住3年,直到毕业为止。
       耶鲁对“住宿学院”制看得很重,因为校方相信,学生所受的教育绝不仅仅限于课堂上学到的知识.更重要的是在起居社交时,所学到的人生道理,有时比课堂上那些“死知识”还重要。
       说起来,对学生住宿看得如此之重,这是耶鲁的独特之处。其他好多大学,对学生的住宿并没有这样的一套规矩,有些大学,因为校舍不够,还容许甚至鼓励学生住到校外去。而耶鲁分成12个“住宿学院”,每所住宿学院都有一位院长和一位学监,和学生一起住在学院内,院长管学生的生活,学监管学生的学习。用校方的话说,这种制度使学生们既可享受到一所研究型大学的丰富资源,又能享受到小学院的团体凝聚力,集体对个人的注意力和温馨感,两全其美。
       我们新生一入学,各自的“住宿学院”就派了高年级学生来给我们当顾问,在学习上、生活上照顾我们,又在学院里组织各种社交活动。
       我的“顾问”是一个名叫燕妮的英语系四年级女生,长得非常清秀,是耶鲁女生橄榄球队的队长。在选课上她对我的帮助虽并不算大,可是我每次见她脸上都挂着甜美的微笑,相信一有难题就可以去找她。令我感到心里踏实。
       一进耶鲁,新生们就被打上了各自学院的烙印,刚相识的人最常问的一句话是:“你是哪个学院的?”
       捉弄你的室友舞会
       耶鲁的新生们在社交上最盛大的一件事,恐怕是一年一度“捉弄你的室友舞会”。
       这舞会的规定十分有趣:舞伴不能由你本人来找,而得由你的室友来替你物色。挑好了人后,也不能直接跟你本人说,而要与对方的室友一起密谋安排,怎样让你们这两个蒙在鼓里的人见面。见面的方式也要别出心裁:通常是规定各种暗号或是手里拿着某种信物,等等。如果你有个调皮捣蛋的室友,恐怕就会绞尽脑汁地趁机让你做各种尴尬事情。因此,舞会最好玩之处不是舞会本身,而是舞会前几个星期紧张的策划和准备。
       十分不巧,我的室友格蕾思,一个华人女孩,预定在舞会那天去纽约和高中朋友聚会,因此不能参加舞会。我无法挖空心思给她找到舞伴和设计见面方式,不禁大为扫兴。但她却忠实履行职责,给我找好舞伴。
       我对她给我找的舞伴究竟是谁,非常好奇,想方设法从她嘴里套话。可是她嘴很严,坚决不肯告诉我,只是说我“一定会很喜欢她的选择”,让我在舞会当天晚上9点全身黑衣在楼下小院子“寻寻觅觅”,那时院内某处“声音最大的男生”就是我的舞伴。
       时间到了,我全身黑色站在院中,就听见从宿舍屋顶上传来声嘶力竭的读诗声——不是我那舞伴更是谁?
       我顾不得听诗,连忙冲进门去找直通屋顶的楼梯,忙乱之中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我的舞伴——一个平时互相颇有好感的男生——在上面西装革履地拿着一本《聂鲁达情诗选》煞有介事地大念特念呢。因为我找不到楼梯晚到了一会儿,他在上面把那首《女人的身体》念了足有20遍:“女人的身体,雪白的大腿,雪白的脚。我农夫的手挖掘着你……”如此等等。而楼下早已聚集了一群“听众”,大声地取笑他——“女人的什么?雪白的什么?——听不见!大点声!”
       我总算来了,他喉咙也哑了。我们两个人笑成一团。
       我们在傍晚的校园中走到舞会地点,沿路只见一个个做着各种奇怪动作、说着各种奇怪话语、拿着各种奇怪物品的人四处张望,等着被人“认领”:一个男生在一栋宿舍楼前弹着吉他,五音不全地唱歌,楼上的窗户内有五六个女生伸出头来开怀大笑;另一个在邮局前面单脚站着,手中挥舞着一条粉红内裤;还有一个女生,被蒙着眼睛在校园乱转,大声呼唤着“马可!”非要等她的舞伴——一个在校园另一边也被蒙着眼睛大叫“波罗!”的男生回答她为止。
       那些已经找到了舞伴的学生们,正成双成对、有说有笑地走到了会场。灯影乐声中,男生个个英俊挺拔,女生个个娇媚动人。
       (钟石摘自《赴美就学笔记》,海南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