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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天使玛丽亚
作者:佚名

《青年文摘(红版)》 2000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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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译/羽旭 钟莉
       我的歌声甜美、有韵律,玛丽亚的歌声则是心灵的共鸣。妈妈说:“玛丽亚演唱时,你能感受到上帝与她同在。”我是多么仰慕她啊——
       13岁那年的夏天,我被选中在底特律的忠信教堂的青年唱诗班担任指挥。所有著名的福音演唱家们都来到我们的教堂——教堂里充满了神奇的喜悦气氛,还有来参观的旅行者。然而最值得一提的是玛丽亚·杰克逊,她像圣母一样一天之内就能家喻户晓。那天教堂挤得水泄不通,人们穿上了假日的盛装,手里还拿着时髦的折扇。
       随后玛丽亚被介绍给大家,为她伴奏的是铃鼓。人们陶醉在她的歌声中,用掌声为她伴奏,气氛达到了高潮。突然,领唱的女高音倒在了台上。经医生检查发现她怀孕了。合唱团已经巡回演出了6周,但这个女人的丈夫铁石心肠,不允许她休息。
       于是玛丽亚急需一个替补成员,查维斯神父向她推荐了我——13岁的迪劳瑞丝·阿莉。
       现在最大的挑战就是说服我母亲。当神父对玛丽亚说明时,她决定与我们一起去说服她。我紧跟在他们后面走过4个街区,心里一直在祈祷:万能的上帝啊,让妈妈同意吧。我们爬上三楼。在门口遇见了妈妈。“晚上好,神父,很高兴见到您。”她说。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妈妈一定认为我闯了祸神父才会送我回家的。
       但是神父说:“阿莉夫人,我很荣幸地向你介绍玛丽亚·杰克逊小姐。”
       “我也很荣幸。”妈妈用刀子般的目光审视着我,很明显她肯定又以为我做了冒犯玛丽亚小姐的事。
       神父告诉妈妈他打算让我参加演出,妈妈谦逊地听着。“阿莉夫人,我向您保证,”玛丽亚开口说,“我会像亲人一样照顾您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出任何事的。”
       “这对于迪劳瑞丝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神父补充道。
       妈妈的态度近乎冷淡,她答应考虑一下第二天早晨给他们答复。
       那晚我睡得不好。早餐时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虽不抱什么希望但也不愿希望渺茫。我煮好咖啡,铺好桌子,把平时妈妈经常用的碟子洗干净。
       妈妈什么也没说。
       爸爸走进来吃早餐,妈妈为他准备好中午的便当,与他吻别之后又开始收拾桌上的碟子。我期待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才说:“我们得谈谈,你应该明白上帝要和我们交谈。”
       听起来似乎不妙。
       妈妈端起一杯咖啡:“我想你不该去,但洛德不这么认为。”
       我终于松了口气。
       “我明白这对你有好处,”她继续说道,“我只希望你要诚实并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做了承诺然后紧紧地拥吻她,感谢上帝以及神父和玛丽亚小姐。
       当我安静下来时,妈妈说——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些话——“我们不奢求什么,只希望你诚实。记住,对我是这样,对上帝也应如此。”
       “我会做个诚实的人并且竭尽所能。”
       玛丽亚比母亲还要严厉,“你去哪儿?”“你要做什么?”“你怎么穿成这样?”有些连妈妈都不干涉的事情,她也要管。
       然而,我在音乐会上的成功远远超出了玛丽亚的期望,我轰动一时,玛丽亚很满意。
       我们最后一场演出——是在芝加哥的复兴帐篷中举行的,芝加哥是玛丽亚的故乡。这是展示我才华的好机会。从各地赶来的人们将倾听我和玛丽亚的演唱。在我看来,这是我跟玛丽亚的演唱会,因为其他三位歌手都在幕后。
       当玛丽亚要我开始时,我自信地走在地板的锯屑上,用心地唱着。观众们反应热烈:“阿门!”“感谢天主!”我甚至听到了玛丽亚的话:“唱吧,孩子!”
       每个观众都疯狂地鼓掌,要求我再唱一首。但我只准备了一首独唱歌曲,脑筋一转,我唱起了另一首合唱的曲子,我把它分节唱完,然后便沾沾自喜地坐了下来。
       观众安静下来后,玛丽亚仍旧坐着并开始低声吟唱,没有言语,没有特别的歌词,只是深沉地吟唱,当唱到“尊敬的上帝,抓住我的手”时,她的声音如山洪般暴发。
       玛丽亚坐着唱完整首歌,好像直接在跟上帝一个人交谈,观众们既崇拜又敬畏。
       他们从玛丽亚那里得到了另一种不同的感受,为什么我不能?我很迷惑。我的声音同样好,实际上我认为我的音域更宽广,因为我能唱高音。
       我随玛丽亚巡回演唱了两个夏季,懂得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我的歌声甜美、有韵律,她的则是心灵的共鸣。她是令人仰慕的神,而我只知道炫耀自己。妈妈说:“玛丽亚演唱时,你能感受到上帝与她同在。”
       在我与玛丽亚的第三次巡回表演即将结束时,我自认已经从她那儿学到了所有能学的东西。但是我错了。一个夏日,我们到达了里奇芒德郊区的一个教堂。那晚,教堂内人山人海。
       轮到我演唱时,乐队齐声为我伴奏。当我唱到高音时,我听到一个比我更高亢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我唱到更高处并顺着通道走下去,想看看是谁在唱。在最后一排,我看到了一个扎辫子的小姑娘,一身农家的打扮。她冲我微笑,仍旧唱得一段高似一段直唱到我根本唱不上去的地方。
       天啊,我简直要疯了。这个土包子,她以为自己是谁?
       演出结束后,玛丽亚和那个女孩及她的母亲交谈起来,看到这一切,我一阵风似地跑回汽车,在那里生闷气。很快我听到玛丽亚说:“原来你在这儿,迪劳瑞丝。”我扭过头去没有理她。
       “你有心事,是吗?”她问。
       我探出脑袋说:“我猜你决定要她了吧?”
       “你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吗?她唱得比我高。”
       “这不是你能唱多高的问题,你该像上帝那样宽容。”我想她是对的,但我没说出口。
       后来玛丽亚严厉地说:“迪劳瑞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就是你,你不是在比赛,你是上帝的仆人。”她笑道,“你该为他的恩宠而感到荣幸,但他不可能只宠爱你一个人。现在下车让我们去见见那个孩子。”
        我跟着玛丽亚去见了那个女孩。
       她问我为什么能唱得那么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棒。
       (怀特摘自《课堂内外·高中版》1999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