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开了一会,大家坐定下来。理理包箧,接起刚才中断的思绪,回忆正在进行中的事务已过的一段的若干细节,想一想下一步骤可能发生的情形;没有目的的擒纵一些飘忽意象; 漫然看着窗外江水; 接过茶房递上来的手巾擦脸;掀开壶盖让茶房沏茶; 口袋里摸出一张什么字条,看一看,又搁了回去;抽烟,打盹;看报;尝味着透人脏腑的机器的浑沉的震颤,——震得身体里的水起了波纹。一小圈, 小圈;暗数着身下靠背椅的一根一根木条;什么也不干,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近乎是虚设的"在"那里;观察,感觉,思索着这些,……各种生活式样摆设在船舱座椅上,展放出来;若真实,又若空幻,各自为政,没有章法,然而为一种什么东西范围概括起来,赋之以相同的一点颜色。——那也许是"生活"本身。在现在,即使"过江",大家同在一条"船"上。
在分割了的空间之中,在相忘于江湖的漠然之中,他被发现了,象从一棵树下过,忽然而发现了这里有一棵树。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他一定是刚刚进来。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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