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一部分图书仪器送走了,心里空了好大一块。有一点感触,含浑,有重量,但是一点一点地加上来的,心里有准备,知道总有这么一天,这么一刻,到底来了!仿佛倒很满意。怎么说,总完了一件事。相信除之所觉所受跟我差不多。不过他似乎比我更深沉些。不敢说,这全是揣测。看一看他的眼睛,很暗,有一点纷乱。不过给我纷乱印象的也许是他的头发。今天事情忙,有几个箱子要拆开重装,我们都没有好好梳头;公路上风也大。他的头发分开向后。很后,好像总是逆风而行,好像每根头发发根细而近末端处越来越粗,到发尖才微收一点,好作一归宿。看起来他的脑门子就比实在的更高些了,而且头好像总向后扬一点的样子。我想当喜欢这样的头发,这至少比飞机头那种纨袴气有骨子得多,有一股子俊拔坚毅劲儿。不过头没有好好梳,刚才帮着搬抬那些箱子,无心顾到头发,忙乱中弄得他更乱,而且风把他的头发披下一大片在额前了。风从我们身后吹来。——然而,大体上说,无损于他的深沉稳重。啊,我似乎太注意他的头发,我的眼睛那么巡视探究是非礼的。只因为我稍为觉得有点与平常不一样,有一点惊异。人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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