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河堤上站了一下,让跟我们一齐出城的犯人先过浮桥。是因为某种忌讳,不愿跟他们一伙走,还是对他们有一种尊重. (对于不幸的人,受苦难的人,或比较接近死亡的人的尊重?)觉得该让他们走在前头呢?两者都有一点吧。这说不清,并无明白的意识,只是父亲跟我都自然而然的停下来了。没有说一句话,觉得要停一停。既停之后,我们才相互看了一眼。父亲和我离隔近十年,重相接处,几乎随时要忖度对方举止的意义。但是含浑而不刻露,因为契切,不求甚解。体贴之中有时不免杂一丝轻微嘲讽的,——一点生涩,一点轻微的窘困,这个离别的十年,这个战争加在我们身上的影响还是不小啊!家庭制度有一天终会崩坏的。但像刚才那么偶然一相视却是骨肉之情的微波,风中之风,水中之水。这瞬间一小过程使我们彼此有不孤零之感,仿佛我们全可从一个距离件看到这里,父亲和儿子,差肩而立,情景如画。我一时都为这幅画所感动,得到生活的信心和勇气。一一看来自自然然,好像什么都不为的站站,好像要看一看对河长途汽车开来了没有,好像我要把提着的箱子放下来息一息力,我于此发现自己性格与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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