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气就是喜欢特别:随便什么事情总爱跟别人两样一点。就拿衣裳来说罢,她顶喜欢穿古怪样子的,记得三年前她从香港回来,我去看她,她穿着一件矮领子的布旗袍,大红颜色的底子,上面印着一朵一朵蓝的白的大花,两边都没有钮扣,是跟外国衣裳一样钻进去穿的,领子真矮,可以说没有。在领干下面打着一个结予,袖子短到肩膀,长度只到膝盖,我从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旗袍,少不得要问问她这是不是最新式的样子,她淡漠地笑道:“你真是少见多怪,在香港这件衣裳太普通了,我正嫌这样不够特别呢!”吓得我也不敢再往下问了。我还听人说有一次,她的一个朋友哥哥结婚,她穿了一套前清老样手绣花的袄裤去道喜,满座的宾客为之惊奇不止,上海人算不行,全跟我一样少见多怪。
还有一回我们许多人到杭州去玩,刚到的第二天,她看报上登着上海电影院的广告--谈瑛做的《风》,就非要当天回上海来看不可,大家伙怎样挽留也没有用,结果只好由我陪她回来。一下火车就到电影院,连赶了两场,回来我的头痛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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