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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翻《呐喊》,才又记得我曾在中华民国九年双十节②的前几天做过一篇《头发的故事》;去年,距今快要一整年了罢,那时是《语丝》③出世未久,我又曾为它写了一篇《说胡须》。实在似乎很有些章士钊④之所谓“每况愈下”⑤了,——自然,这一句成语,也并不是章士钊首先用错的,但因为他既以擅长旧学自居,我又正在给他打官司,所以就栽在他身上。当时就听说,——或者也是时行的“流言”,——一位北京大学的名教授就愤慨过,以为从胡须说起,一直说下去,将来就要说到屁股,则于是乎便和上海的《晶报》⑥一样了。为什么呢?这须是熟精今典的人们才知道,后进的“束发小生”⑦是不容易了然的。因为《晶报》上曾经登过一篇《太阳晒屁股赋》,屁股和胡须又都是人身的一部分,既说此部,即难免不说彼部,正如看见洗脸的人,敏捷而聪明的学者即能推见他一直洗下去,将来一定要洗到屁股。所以有志于做gentleman⑧者,为防微杜渐起见,应该在背后给一顿奚落的。——如果说此外还有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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