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次日正是清明佳节,家家插柳。王氏坐在堂楼,绍闻请安已毕,王氏便叫王象荩来楼上说话。这王象荩怎肯怠慢,急上堂楼,站在门边。王氏道:“前话一句儿休提。只是当下哩过不得。王中,你是个正经老诚人,打算事体是最细的。如今咱家是该怎么的办法呢?你一家三口儿,都回来罢。”王象荩道:“论咱家的日子,是过的跌倒了,原难翻身。但小的时常独自想来,咱家是有根柢人家,灵宝爷是个清正廉明官,如今灵宝百姓,还年年在祠堂里唱戏烧香。难说灵宝爷把一县人待的辈辈念佛,自己的子孙后代,就该到苦死的地位么?灵宝爷以后累代的爷们,俱是以孝传家的,到如今这街上老年人,还说谭家是一辈传一辈的孝道。我大爷在世,走一步审一步脚印儿,一丝儿邪事没有,至死像一个守学规的学生。别人不知道,奶奶是知道的,小人是知道的。大相公听着,如今日子,原是自己跌倒,不算迟也算迟了;若立一个不磨的志气,那个坑坎跌倒由那个坑坎爬起,算迟了也算不迟。”王氏道:“王中,你这话我信。你大爷在世,休说白日做事,就是夜间做个梦儿,发句呓语,也没有一点歪星儿。或有哭醒之时,我问他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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