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长洲汤传楹卿谋 撰
小引
闲与馀有不同乎?曰:“不同。焚香,煮茗,种竹,栽花,雅歌,投台,鼓琴,对奕,皆闲也。其事已过,则为闲之馀矣。”笔与话有不同乎?曰:“不同。一堂晤对,酬酢纷如,面固能闻,久不复记,皆话也。欲其不朽,则有赖于笔矣。”故惟闲馀,始能以笔为话。此汤君卿谋《闲馀笔话》之所由以名也。虽然,话可易笔哉,能胜读十年书者,则笔之。能悦亲戚之情者,则笔之。能大家团圞共说无生者,则笔之。非是话也,不可以笔。今卿谋之笔,固已不啻如此。吾尝取而读之,其措恩在有意无意之间,其吐语在亦佛亦仙之际;其旁通如帆随湘转,望衡九面;其静致如空山无人,水流花开。不唯非闲馀不能着,且非闲馀亦不能读矣。吾独怪乎世之着书者,应酬世务,权衡子母,凡其笔之于书者,皆出于忙冗之馀,亦安得有佳话乎哉?虞卿有言:“非穷愁不能着书。”余谓:穷而愁者,必且米盐不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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